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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近了大海

1998-05-21 来源:光明日报 宋江波 我有话说

绵绵不绝的涛声伴着绵绵不绝的思绪与我走过了那些炎热如火的日子。

在福建省崇武镇拍摄外景的时候,我住的那间房子,窗外就是大海。每天枕着涛声入眠,又在海涛声中迎来新的一天,这对于我这样一个生长在北方内陆城市的人来说是一种新鲜的体验。可以说从来也没有这样地贴近大海,从来没有这样久地感受大海。那海潮时而歌唱,时而轰鸣,在这种变幻莫测的自然景观中,我感觉到了大海不变的内在节奏,感受到了她的博大和丰厚,感受到了她之所以恒久的品格和魅力。或许正是因为我逐渐地走近了大海,才逐渐地走近了灯塔,走近了灯塔人的心灵之乡。

《灯塔世家》是一个普通人的故事。它的不同寻常之处在于通过一个女人近50年的传奇经历讲述了一家四代人守灯塔的故事。这样的一个年代跨度,这样多的人物形象,对于一部故事片的长度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大的难题。然而对于我来说更难的课题是要找到一种内核,是什么使他们四代人代代传承,默默无闻地把自己的青春乃至生命都献给了那一片汪洋之中的小岛,献给了小岛上那明明灭灭的灯塔?我与我们的摄制组开始采景、体验生活,从东南沿海到山东半岛,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寻寻觅觅的路。

我们走访了这个故事的原型人物,浙江省镇海航标区的灯塔主任叶中央,他是全国劳动模范,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从他的爷爷开始,到他的儿子,整整四代人守灯塔。现在他已经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了,可他没有一丝倦意,把灯塔上的工作做得细致入微,把那个孤岛上的生活安排得情趣盎然。在后来的采访中,我发现,守塔人有着自己对苦乐的理解,有自己的生活观念。他们多数都是渔家的孩子,与大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情感。他们守候灯塔,为着他们的亲人,他们的乡邻,为着大海的安宁。他们在常人无法忍受的艰苦环境中,在远离人群的孤寂中寻找欢乐,他们把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当成是自己应尽的责任。他们已经把自己变成了灯塔的一部分,变成了大海的一部分。

在许许多多的灯塔人身上,我逐渐地摸清了一条筋脉,那是我们这个民族得以传承发展的内在精神,这种精神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一种永恒的内驱力,是我们中华民族蓬勃向前的魂魄。

苦过了,累过了,一步一步地体验过了!面对着连接起来的影片,究竟如意不如意,我不敢问自己,也不敢问别人。我只知道,我走近了大海。

灯塔工齐老榜用生命谱写了一曲民族内驱力的赞歌,灯塔人的无私奉献感化了不愿将女儿嫁给灯塔工的船老大荷老爹,也赢得了少先队员们的崇高敬礼。与此同时,齐大秧也以他的勇敢顽强、舍己救人的精神赢得了女教师韩书秀的爱。齐大秧与韩书秀在灯塔岛上举行了别开生面的婚礼。暑期,快要临产的书秀来岛上探望齐大秧。书秀早产了,在灯塔工和海军医生的帮助下,韩书秀母子平安。

光阴似箭,齐大秧的儿子齐灯儿长大了,成了第四代灯塔工。灯儿立志多学知识,用现代的卫星、电子导航等手段来遥控灯塔。功夫不负有心人。灯儿考上了大连海运学院航标专业,灯塔工终于有了自己的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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